"周家确实不完美，发家过程中做过一些……灰色地带的事。但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与我无关，更与你无关。"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阿柠，我不会骗你。如果你想知道周家的任何事，我都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与霍谦冰冷的触碰截然不同。

苏柠突然意识到，这就是她选择周聿琛的原因——他从不掩饰自己的不完美，但也从不以此为借口。

"走吧，"她最终说道，"我冷了。"

周聿琛点头，接过她的伞，另一只手自然地搂住她的肩膀，带她走向车子。

不远处，何止的车子朝她闪了下灯光，就径直开走。

上车前，苏柠回头看了一眼看守所阴沉的大门。

厉政的认罪只是开始，霍谦的威胁言犹在耳，前方的路注定不会平坦。

但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

周聿琛递给她一条干毛巾："擦擦头发。"

然后替她系好安全带，"想吃什么？我带你去，还是先回我那，我……做给你吃。"

"你会做饭了？"苏柠有些惊讶。

周聿琛嘴角微扬："随便收藏了几个你会喜欢的菜，陈妈都说我天赋异禀。"

苏柠忍不住笑了。

这就是周聿琛，永远能在最糟糕的时刻让她笑出来。

她望向窗外不断后退的雨景，心中某个角落悄悄松动了。

也许，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并不是那么糟糕的决定。

*

第二日，关于苏勤医疗纠纷的案子按时开庭。

法庭的灯光刺眼而冰冷，苏柠作为辩护人站在被告席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文件夹的边缘。

虽然还没拿到自己的律师证，但她的资质和掌握的法律知识足够她为老苏打赢这场官司。

她能感觉到掌心渗出的细密汗珠，但她的目光却坚定如铁。

今天，她必须为老苏讨回公道。

被告席上，老苏紧张地搓着手，眼角的皱纹比一个月前更深了。自从被指控医疗过失致人死亡后，这位一辈子兢兢业业的老医生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法官大人，我们这边准备好了。"苏柠的声音清晰有力，回荡在肃穆的法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