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前台，美式，双份糖。"

他们之间始终保持着这种奇怪的默契——表面疏离，却在法律条文的讨论中重建某种微妙的连接。

当苏柠指出《侵权责任法》第五十四条的适用争议时，周聿琛的眼睛会亮起来；

而当周聿琛分析医疗事故中"过错推定"的构成要件时，苏柠会不自觉地咬住下唇，那是她思考时的小习惯。

考试当天早晨，寒风刺骨。

苏柠裹紧大衣走向考场，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

校门口保安叫住她："苏同学，有你的快递。"

匿名快递盒很轻，拆开后露出一支黑色万宝龙钢笔，笔帽上刻着小小的"C"。字条上的字迹力透纸背："用它写下正义——C"

笔尖触到试卷的瞬间，苏柠仿佛感受到某种力量的传递。

她知道这是周聿琛给她的鼓励，这个男人……真的很难让人放下。

等进了考场，苏柠看到试卷后眼睛都直了。

案例分析题竟然是一起医疗事故纠纷，患者死亡时间与症状描述让她立刻联想到父亲经手的那个案子。

她几乎能听见周聿琛在她耳边分析构成要件的声音："注意看病程记录中的时间节点..."

三个小时的考试结束，苏柠最后一个交卷。

走出考场时，冬日的阳光刺得她眯起眼。

何止和刘 欣欣捧着向日葵花束冲过来。

刘 欣欣的耳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紧张地问：

"怎么样？"。

手指几乎掐进何止的胳膊，惹得后者不断喊疼才堪堪松手道歉。

苏柠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

"能做的都做了。"她望向马路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转身离去，肩膀线条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挺拔。

周聿琛今天穿了件深灰色大衣，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当晚，魏如梅做了一桌苏柠最爱吃的菜。

红烧排骨的香气弥漫整个公寓，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

"多吃点，这周都瘦了。"魏如梅夹了块鱼肉放进苏柠碗里，眼眶发红，"你爸要是知道你为了他这么用功，不惜转行，一定会很高……"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魏如梅的话。

苏柠擦擦嘴去开门，笑容凝固在脸上——宋队和两名警察站在门口，警徽在走廊灯下泛着冷光。

"苏小姐，我们怀疑你与党骄谋杀案有关，目前有了新的举证，请你再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