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您这又是何必呢？”

“陆湛有救的时候，你不管不顾，他没救了，你想着救人了？”

“他临终前多想见你，你知道吗？”

林医生彻底忍不下去了。

忍了这么长时间，如今陆湛都走了。

他再不说实话，再不为他发声，别说对不起陆湛，他甚至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林医生说了很多，助理拦都拦不住。

看着他破釜沉舟的样子，程楠想：陆湛，你最痛苦的那几年，都是这个人陪着你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陆湛应该是感受到了被重视吧。

想着想着，程楠又流眼泪了。

林医生毕竟是男人，看到女人流泪，他刚才的愤怒消减了许多，心里也微微有些歉意。

“那个，程总，我……”

他声音温和起来，小心的劝慰了两句。

只是他的劝慰并没有什么用，许久之后，等程楠哭的没有了眼泪之后，才抬眸看向林医生。

“这些年，谢谢你。”

这声道谢来的突兀，林医生愣了片刻，才摇摇头。

“不用谢，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陆湛，而针对医院。”

程楠面色依旧平静，但声音却忽然严肃了起来。

“不，他的尸体在你们医院丢了，你们必须给我找回来。”

“这……”林医生语塞，苦笑道：“我们医院确实有责任，但我们只能尽力去找，不能保证结果。”

程楠倒是也没太为难他，得到承诺后，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从这之后半年，程楠疯狂的工作。

她想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只有无尽的工作，才能让她不去多想。

而闲下来的时候，程楠就会给医院施压。

奈何不管医院怎么查监控，都找不到陆湛的踪迹。

甚至警方都出动了。

半年时间过去，程楠跟林业绯闻的绯闻都被澄清了，可陆湛的尸体依旧没找到。

程楠有时候甚至因为找不到陆湛的尸体，而庆幸。

她想：见不到尸体，就是人还活着的吧……

这样的自我安慰，有时候还蛮奏效，最起码能让她程楠在那一刻不那么难受。

最终彻底让程楠放下心结，还是刘老爷子跟笑笑的功劳。

笑笑醒来的这天，程楠刚刚结束了一个跨国会议。

医院打来电话，说笑笑醒了。

程楠二话没说直奔医院。

她到的时候，刘老爷子已经在了，跟她打招呼道：“程总。”

“外公，您叫我楠楠就行。”程楠连忙低了低头，恭顺说道。

老爷子知道陆湛跟程楠的关系，听到这样的称呼，忍不住叹了口气。

“嫂子，我哥真的走了？”

笑笑红着眼睛问程楠。

程楠勉强挤出一抹笑。

“你哥的尸体一直没找到，我相信你哥会没事的。”

“真的？”

程楠点头。

笑笑也暂时收住了眼泪，眼中多了一份希冀。

之后程楠没事就会来看望笑笑。

后来有一次，小丫头忽然紧紧抓着她的手，小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严肃。

“嫂子，你是不是还没有释怀呢？”

“我……”

程楠想否认，可她确实没有释怀，又怎么可能释怀？

“嫂子，其实不管哥哥是活着还是走了，我觉得哥哥都一定会比之前要开心，只要哥哥开心，我们也要开心是不是？”

小小年纪失去了最爱的家人，却忍着眼泪来劝慰她。

程楠一下子就哽咽了。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该死。

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陆湛那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