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莫要担心,只是擦伤......”
不等苏柒宽慰家兄的话言尽。
裴钰尖锐的斥责声再次响起。
她紧握鞭柄,恶寒地指着血染红半个臂膀的秦安:
“秦安!你好狠的歹心,居然敢因怨杀人,你还有人性吗?”
“阿姐,切勿因误会而误伤了阿兄。”
裴焕见状上前按住裴钰手中的鞭子,劝道:“阿兄心善,又怎会歹毒的要杀小侯爷?”
说着,他目光沉沉扫向秦安。
裴钰怒吼:“阿焕,他处处跟你作对,你还帮他狡辩?”
她的鞭子甩得啪啪作响,怒气冲天。
苏柒不仅没帮腔,脸色凝重地盯着秦安,想要秦安给她一个解释。
秦安捂着皮开肉绽的伤口,扫了一眼众人,神色依旧冰冷:
“我没有!我若想杀人,不会拖延时间,更不会被你们看见。”
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
苏柒、裴焕和苏裴钰均愣了。
确实。
以秦安如今的身手,想要杀一个人,怎会只是让苏澜受了皮肉伤。
最令人可疑的是。
她们本来寺庙前院焚香,却被好心人告知,瞧见秦安和小侯爷又发生了争执了。
等她们赶来,便瞧见秦安手握断匕,架在小侯爷脖子上威胁......
裴焕眸光闪烁,隐含疑惑地望着秦安: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引你来此,然后借你之手除掉小侯爷和杨公子,最后栽赃嫁祸于你?!”
“嗯。”
秦安点头。
苏柒脸色微变:“是谁?!”
居然有人要对顺安侯府动手,且还要嫁祸给国公府,这无疑是要破坏两府的关系!
转而询问苏澜,“阿兄,你说?”
苏澜咳嗽几声,吐出一口污秽血液。
恶狠狠的瞪着秦安,嘶哑开口:
“是......是他!就是这贱奴想要杀我......”
“阿兄慎言!”
苏柒娇眉拧起:“莫要堵气,当众诬蔑世子的清誉......”
“我没有!”
苏澜急促喘息,激动地伸手抓住苏柒的胳膊:
“妹妹,你怎能不信阿兄弟的话,就是这贱奴记仇,想要拿他手中的断匕杀了我啊!”
“对!小侯爷没撒谎,就是这个贱奴想害我们!”
杨轩熠费劲地咽下唾沫,牙痒痒地怒控秦安:“他记恨我们羞辱他,所以私下想杀我们泄恨!”
随即又指向受伤的苏澜,义愤填膺道:
“你们看小侯爷脖子上的伤,就是这贱奴用他手中的匕首划伤,要不是你们来得及,恐怕......恐怕......”
他哽咽的说不下去。
虽未明说什么。
但裴钰和裴焕已经相信了苏澜。
毕竟,他们都亲眼看见,秦安手持断匕刺向小侯爷!
而苏澜脖颈上的伤口,与他们看见的一致。
苏柒亦是看清了苏澜的伤势,心疼的不行。
“当真?!”
裴焕惊吓的捂住嘴,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安。
但无人看见。
他遮掩下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嘲弄。
苏柒怔愣的抬眸看向秦安的眼底,斥满了的震惊和惊疑。
她不敢相信,秦安会狠心到如此地步......
难道,是斗奴场残忍的三年,泯灭了他最后的善良?
这些质疑他的目光,深深刺痛了秦安的心。
呵呵。
她们跟那些高高站在高栏之上,看他们在斗奴场厮杀取乐的世家贵胄有何区别!
他眯了眯眼睛,紧紧握住手中断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