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安敛起眼睑遮挡眼里的暗芒,挣脱国公夫人的拥抱。
国公夫人见事情已经办妥,心疼地拍了拍秦安的手背,温柔说道:
“你快些回去休息,养好身体才能更好照顾自己啊。”
“嗯。”
秦安应下后,径直离去。
看着秦安渐行渐远的单薄背影,国公夫人眸光深谙,似在思索着什么。
“娘——”
从后院拐角处走出的裴焕轻唤一声,随即问道:
“娘,宫里那位当真对阿兄倾慕已久?”
国公夫人回神,宠溺地摸着儿子的温玉的脸庞:
“不管如何,那位配你阿兄自是绰绰有余。且对你阿兄而言,这是他的福气,至少日后不用低人一等。若要是能攀上这门亲事,对咱们国公府便是锦上添花。”
“你与侯府的婚事,也能顺利推进了。届时苏柒那丫头再有诸多借口,亦不是她能左右了。”
听了母亲这番算计,裴焕俊俏的脸庞微不可察地染上几分嘲弄。
秦安,这就是你给我抢的下场。
竟沦落到靠卖身为赘婿的悲惨境地。
即使攀附了皇权,依旧是卑贱的奴隶!
而秦安神情空洞,一路沉默的回端云院。
让跟在身后的五竹格外揪心。
他自是听见了夫人和世子的谈话。
深知世子的处境,夫人提及的那桩婚事搁在其他世家大族固然极好。
但却对世子而言,则是屈辱。
“世子,明日您真要进宫吗?”
待世子前脚刚跨进端云院,五竹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秦安脚下没停,只是还没张嘴。
身后便传来裴钰尖锐的质问声。
“为何不去?这可是娘苦心为你寻来的一门亲事。”
裴钰站在端云院门廊下,趾高气昂地瞪视秦安,丝毫没有愧疚。
秦安回眸,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裴钰顿时感受到一股无形戾气扑面而来。
她心里咯噔一声,本能退后一步。
但想起母亲的嘱托,硬着头皮上前,指责道:
“娘亲给你相中了一门极好的亲事,以后你荣华富贵享不完,你怎得一副死鱼样?”
裴钰是国公府上下的掌中宝,怀中玉。
老国公、国公爷同国公夫人更是对她极宠,不亚于当年的裴安。
因此她素来任性骄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偏偏对自家胞弟格外宠溺和迁就,甚至但凡有人诋毁胞弟一句不是。
她便会双倍奉还回去。
三年前,她就是如此袒护和偏爱胞弟裴安。
三年后,他是秦安。
裴钰将所有的宠溺和偏爱转移给了真正的胞弟裴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