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
回到端云院,五竹不敢上前宽慰秦安,只能躲在屋外偷偷抹泪。
只恨国公和夫人,甚至郡主为何要如此残忍对待世子。
秦安依旧合衣抱膝蜷缩在床榻上,一夜未眠。
眼看到了给祖父问安的时辰了。
秦安才不疾不徐下榻,五竹便红着眼流着泪跑了进来。
秦安皱眉:“发生何事?”
他知道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且定跟他有关系。
“世子,太子.......”
五竹急得跳脚,哽咽道:“太子派人来传令,今日他宴请端王和岐王去斗奴场,让......让您上场,还说若您能活着出来,便既往不咎。若.......”
说着便不忍心再说下去,跪在秦安身前哭成了泪人。
六耳更是跪在屋外,抽泣声不必五竹弱。
“世子,他们这是要您的命啊!你不能去......”
“呵呵。”
秦安脸上并无任何畏惧之色,唯有心酸的讥讽。
原来,这就是国公夫人求纯贵妃保住国公府的法子。
便是将他再次残忍丢进斗奴场内厮杀,博得太子王爷们一笑。
但他知道,没有选择的余地。
只要他去,国公府便安枕无忧。
五竹那未言尽的话,应该是:若死,便是他的命了。
他跨出国公府上了马车。
全程除了五竹和六耳,无一人出来哭送。
因前来接他的是太子的人,五竹和六耳无法跟去。
秦安紧握藏在袖中的断匕,神情空洞麻木。
斗奴场是他一辈子都不愿踏足的地狱。
但也是他最熟悉,最知怎样活命的修罗场。
待他浑身染血,披头散发,衣袍脏乱的走出斗奴场外时。
他眼底才有了神色,染上浓郁的戾气和森冷。
溢着血痕的嘴角,嗤笑了一声。
“我秦安的命,不由天定!”
“此话说的甚好,本宫喜欢。”
一阵清脆的拍手声传来。
秦安闻言看去,连忙敛下眼底情绪,朝那人走去。
“多谢贵妃娘娘相助,此恩情秦安定铭记于心。”
他伏首跪地,语气恭敬。
“起来吧。”
纯贵妃看秦安的眼底,多了几分疼惜和欣赏:“你是本宫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本宫帮你理所当然。”
不知为何,她偏偏看秦安比裴焕顺眼多了。
秦安起身再次谢道:“谢贵妃娘娘。”
他看的出来,今日与他搏杀的那群奴隶被下了毒。
若不然,他怎么会如此之快走出斗奴场。
即使笃定不需纯贵妃的帮助。
他秦安也能活下来。
但终究,他承了纯贵妃这份恩情。
只是他语气平静的,让纯贵妃愈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