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轻嗤一声,“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什么金主,粗野山夫。
被人念面首念的自己都当真了是吧?
霍听潮这时低头:“刚才,怎么那样的眼神,信上说什么?”
“算是一份安心的信吧。”
阮江月把信上内容与霍听潮说了说,沉默了一阵子,缓缓道:“我是觉得时间这东西,真的不好说。
想当初我初来大靖,心中抗拒。
任别人如何来评价我,挑衅我,我是不在意的。
我是一个外人。
我抵触这里的所有,我不想融入,我甚至不叫靠山王做父亲,这里的所有看似和我有关,实际和我毫无关系。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
半年多吧,我却好像已经习惯……习惯了这里的饮食,习惯别人对我俯首称公主,开始叫靠山王做父亲。
也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和靠山王府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时间啊,你说它无情吧,不尽然,好多事情即便过去很久我也记得清清楚楚。
可还是有许多东西,在一日日时间推移中变得不重要,被我彻底遗忘了。”
霍听潮双臂收拢抱紧了她。
他知道那种感觉。
那种过尽千帆,看透一切之后心境的转变。
“不管是做南陈的宣威将军,还是做大靖的羲和公主,你都是你,不必为曾经惋惜遗憾,也不必为未来迷茫恐慌。”
霍听潮低头吻了吻阮江月的额角:“我陪着你。”
阮江月觉得心中暖流徜徉,脸颊朝他怀中靠了靠,轻轻“嗯”了一声,“霍听潮,京城那边稳住了,我不想那么快回去。
我和你去武霞山吧。
你肩膀上的那个痕迹我实在害怕,你说再多心里有数我也害怕,非得解决了我才心安。”
霍听潮点了点头:“好,那就转道武霞山吧。”
祛一祛伤口上的毒。
也顺道去那天池便的镜石前看一看,是否还能再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