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林子中玩久了,一时忘记了时间,也是可能的事情。果然,那妇人一唤,就听到儿子的回声。
“是明儿!快!”一旁的男人舒了一口气,朗声笑道,“这臭小子,看我回去好好教训他!”
话是这么说,但是语气中却是不见一丝责怪。
两人循着刚才的声音,径直朝前走,一个小男孩脸上好几块青,昏迷着倒在树下。
那妇人一愣,快步上前将男孩抱在怀里:“明儿!陈明?天杀的,谁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
妇人哭哭啼啼,男人也咬牙切齿,而做了这一切的姜希宁,正哼着曲子往回走。
“简直是大开眼界。”
姜希宁一边走一边感叹,“我这辈子没见过坏的那么彻底的小孩。折枝,刚刚在他叫人的时候,我都有点冲动想打死他了。我有预感,若是任由这个小孩继续这么下去,那以后惹的祸可就大咯。”
折枝顺着姜希宁的胳膊攀到了她的肩头,它没办法说话,但还是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脖颈。
夜已经很深了,今晚的天气也不大好,天空算不得澄澈,连月亮都隐匿在云层之后,为数不多的几颗星星,根本不足以照亮前路。
“前面...好像有人来了。”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姜希宁忽然道。
这里左侧是一条小溪,右侧是一排至少有小百年年份的粗壮树木。中央的道路宽敞,就算是有两辆马车并行也毫无压力。
夜已经深了,但是这里毕竟是少数几条与前方城镇相连的道理,半夜里有车马经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
姜希宁眯着眼睛朝前面看了看:“这马车...怎么那么像木老的?不会这么巧吧?”
可是事情确实就是这个样子的。马车卷起来烟尘,马车前中央端坐着的赫然便是徐二,旁边还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缩成一团,仰头往嘴里倒着什么。
这肯定是没有认错的。
姜希宁有些头疼,要是遇上了,她难免还要再解释一番。她不想麻烦,眼见着马车距离越来越近,她此时正靠在树边,朝后面挪了两步,三两下爬上了树。
她身子瘦弱,这老树支撑她并没有什么问题。老树的枝干分支众多,绿叶浓密,倒是将她的身影掩盖了七七八八。姜希宁朝着四周望去,发现在这地方还是低矮了些,视线算不得开阔;况且这位置的树枝叶虽说也是较为密,但是倘若抬头向上看,仍然能瞧见她的些许身影。
想着既然已经上来了,那就不如索性再爬高一些,这样一来也更为安全,二来能欣赏一番周围的风景,倒也不错。
疾驰的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徐二吁了一声,勒住了吗。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在姜希宁所栖身的树下。
徐二搀扶着木老下来,又放了马去饮水。
木老随意地坐在树下,也不在意。徐二立在一侧,开口道:“王爷,属下觉得,您实在不应该心软。”
听到这话,姜希宁身子一僵,屏住了呼吸,不敢再动弹分毫。她身上的气息渐渐与周围融为一体。
木老扇着蒲扇,闻言力道又大了些:“那你觉得,我就应该按照他所说的做?”
徐二低头,沉默不语。
木老哼了一声。姜希宁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能猜到木老现在一定对所谓的“他”有很大的意见。
“我瞧着他这些年是愈发糊涂了。”
“可是只要解决了常姑娘,咱们也好交差啊,否则...”
“你也不用劝我什么。”木老打断了徐二的话,语气淡淡的。他说着,掏出藏在衣中的纸条,用力地揉了揉,折叠起来撕了两下,随手甩在树下。
“为君者不思勤政纳贤,反而听信术士卜卦,去取一女子性命以求得家国安稳。那风青子也真是的,枉我之前还觉得那老头是个正派修士...交差还不容易,反正这东西是风青子直接给我的,他又不知道...若是盘问下来,你找个死尸糊弄过去得了。”
木老说着,手中的蒲扇猛地拍在腿上。看得出来,他对这安排确是不满。
徐二沉默了半晌,才抱拳行礼答道:“是。”
黑马仰起头来嘶鸣了一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