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内。
阳台门大敞,冷风打了个旋钻进来,池嫣却丝毫没有知觉般,赤脚盘坐在大理石地板上。
嘴里衔着烟嘴狠狠吸了几口,半阖的冷淡眉眼被弥漫开的烟雾遮挡,渐渐模糊。
看不清她在想什么,眉头紧皱成了“川”字。
烟灰缸里躺了好几个烟头,要不是莫安出去找陈导谈事,恐怕看到她这样又该气得跳脚,一通嚷嚷。
不知坐了多久,外边的烈日都缓缓西移。
陡然间,池嫣腾地起身,将烟掐灭在烟灰缸内,随手捞了间外套便穿鞋出门,眉眼低着,冷淡星眸被复杂情绪占据。
下楼后,她直接拦了辆出租车,精准报出了安牧霖只说了一遍的地址。
连她自己都惊讶会记得这般清楚。
司机踩下油门出发,扬长而去。
谁也没发现后视镜里有一辆黑色迈巴—赫不急不缓跟了上来,保持在不被发现的距离。
二十分钟后。
出租车在曼伊斯皇庭酒店停下。
池嫣踩着高跟鞋上楼,打结的眉头从头到尾就没松开过。
电梯停在7楼,池嫣根据指示牌找到了安牧霖所说的具体房间,步伐站定,纤手略有犹疑的停在门铃处。
她深呼了一口气,垂着眸挣扎好半响,才抿着嘴按下按钮。
可按下的那一秒,池嫣就后悔了。
不是说好两不相欠吗?她这又算什么?
思及,她自嘲地一笑,转身就要离开。
正在这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就在刚刚,安牧霖还在为宁泽延不愿意去医院看病百爪挠心。
听见门铃声响起,安牧霖怀揣着一线希望开门,见真的是池嫣,不由瞪大了眼睛,毫无商业精英的模样。
察觉到池嫣要走,安牧霖忙侧开身子,激动道:“池嫣小姐,我就知道你和宁总一样嘴硬心软。”
“砰”的一声,没给池嫣后悔的余地,安牧霖直接将门从外面关上,还极其识趣隔着门体贴喊着:“池嫣小姐,宁总就麻烦你了,床头柜上什么药都有,有其他需要你再打电话给我。”
话落,他便迅速消失在池嫣视线中。
池嫣阖上眼轻轻叹气,只能认命地脱鞋摸索前进。
安牧霖溜走时并未开灯,客厅尚且能借着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冷薄月光分辨视野。
可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尤其是走进卧室,更是漆黑一片。
“宁泽延?”池嫣试探性的喊了一声,但迟迟没人回应。
池嫣微微眯起眼睛,心里咯噔一下,转身摸索着打开卧室灯。
灯光骤起,屋内霎时明亮起来,还不待池嫣回头查探情况,便感觉手臂被人抓住,一股炽热鼻息喷洒在脖颈,引起细微颤栗。
拉扯之下,刚开的卧室灯重新关闭,视野再次晦暗起来。
一顿天旋地转,池嫣被人环住腰拉拽跌入柔软的大床。
她心里一慌,挣扎着要起身。
可膝盖被人用脚抵住,双手也被单手按下。
她仿佛是自投罗网的猎物,被猎人得意的捏在手心。
从这波强势镇—压就能感觉到,这狗男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宁泽延!”池嫣语气透着怒音,意识到自己被骗,火冒三丈。
但挣扎了好几下,仍没法挪动男人半分。
窗户边的轻纱被风扬起,月光偷摸爬进来观战。
和池嫣想的不一样的是,男人似乎真的病了,面容憔悴,脸色比昨日还要苍白几分,额头上冒出细密汗水,嘴唇也干涸的不像话。
但即便如此,宁泽延压制她的力气依旧奇大无比,生怕她跑了一般,深邃晦暗的眸子不停在身上流连,似要将她吃干抹净。
轻纱落下,黑暗再次袭来,视觉受限之下感官愈发强烈。
宁泽延那如渊似海的气势,沉甸甸地将池嫣整个人包裹起来。
“你是不是和萧聿珩约会去了?”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宁泽延声音低哑,浸染着不满,湿—热气息喷在她皮肤上刮起一层颤栗。
池嫣无端从中听出了些许醋意和……委屈。
她魔怔了吧?
池嫣偏头躲开,对这个问题置若罔闻。
气氛陷入紧凝。
宁泽延不太满意身下人的沉默,大手轻捏着她下巴逼迫其正视自己,轻啄了女人朱唇,霸道道:“池嫣,你是我的。”
她是他的?
池嫣突然冷笑,挑着眉梢,趁宁泽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