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险恶呀!我们建国太老实了。官场上老实人是要吃亏的,有多少人熬白了头,退休时还是个老处长老局长啊!“
王建国的父亲说到此,自己都顶不住了,耷拉下眼皮,捂着胸,说要进房间休息一下。王建国的母亲连忙跟进房,给老伴量血压。出来沉重地告诉儿子和儿媳: “血压又上去了。”王建国的父亲就是个退休的老局长,退下来的时候想要一个副市级待遇,一直就没办下来,据说很不好办。
罗霞也吓得不敢再说话了。本来说吃完饭一家四口玩几圈麻将的,后来谁都没提麻将的事。大家淡淡地吃完饭,淡淡地散了。
麦力的事王建国只主动对一个人说过,这就是罗霞。那也是因为麦力的事刚刚发生,王建国只当它是一件趣闻。而且那也是环境使然一时冲动,因为正与罗霞耳鬓厮磨觉得她是最亲的人。说了他就后悔了。
王建国只是轻描淡写他说了几句,结果罗霞的眼睛一点点张大,最后情不自禁地坐了起来,两手紧张地攥成拳头。“好肥的胆子!”她说,“我们经常从报纸上看到这个那个辞职出去闯世界,一闯就闯了个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就像听童话似的,现在身边还真的冒出来了一个,他妈的现在这时代!太鼓舞人心了!”她说:“麦力是哪一个?”
王建国说:“我们办公室最矮的那个,门牙突出,肩有点斜。”
罗霞歪着头竭力回想了一番。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麦力,对!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你看看你,看看你们男人,不由自主地丑化别人。”
王建国说:“笑话。”
罗霞说:“好吧笑话。”
话到此已不投机,王建国坐起来穿衣服。罗霞却没有感觉,仍然兴兴头头问: “国际小母牛基金会是个干什么的基金会?养牛吗?专养小母牛吗?养小母牛还用得上搞个基金会?并且还是国际性的?”
王建国说:“这些你应该去问麦力。”
罗霞说:“我又不认识他。”
王建国冷笑了一声。
罗霞说:“人家职都辞了,已经去外企工作了,你却连人家的单位也一无所知,一无所知也罢,还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样子。你以为省委机关很了不起吗?那是老皇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