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也就不光是环境畸形、精神扭曲等理由那样简简单单就能说得清的。
为什么他开始时“不想”说真话呢?
引人关注真就那样重要?
进而,份额是有限的,你占一份,别人必然少一份,对你来说争无可厚非,对别人,却是人生巨大的牺牲。
如他最初想报考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却晚来了,已过了报名时间,总参系统的名额很有限,就几个,他凭着自己的作品,受恩师徐怀中先生赏识,后特批破格录取,挤走的那一位潜力也许不小,只不过考时不太走运,分数不及他,就挤到另一条路上,一辈子葬送掉了。莫言在对自己的命运“沾沾自喜”时,同情过别人、尤其是被他挤走的那位战友的遭遇了吗?
从那人的角度说,这种“破格录取”,也是“不公平”的啊。
当然,我不是说莫言不该“破格录取”,而是说在畸形的年代里,我们埋葬掉的天才太多了,真正走出来“打造”人类灵魂的作家们,却未写出与之相应的有分量的作品来,对它进行深入、全面的反思,他们缺少一种觉悟,缺少大悲悯的襟怀。
莫言则因从小受到的打击太深,本能地防备着什么、“计算”着什么。
在得知日本那位拿上诺贝尔文学奖的大江健三郎,很赏识自己的小说后,他就与大江密切地交往、联系了起来。
1997年从部队转业地方后,他出访方便了,又不断走出去,极尽全力地扩大国际影响。
后来所做的这些,就都是为了尽快进入瑞典文学院的视野了。
因此,在莫言人生的每一阶段上,他面对自己需要突破的东西,其采取的方略是一以贯之的。
它们无一不在说明着,莫言适应环境的生存力、应变力很强,从而在本质上,也就规定住他是一个比较“安守本分”的、只能在体制内说话的“良民”。
在这样的情形下,一个人还能不断推出他的精品力作,来“震撼”世界?
贾平凹曾在《病相报告·后记》中,说出了自己对文学——主要是小说的看法,认为文学可分主流的、闲适的和分析人性的三类。我们的传统里只有前两类:一者歌颂或揭露批判。歌颂则受人鄙视,批判则后世敬重,尊一声“×圣”。但无论迎合还是叛逆,紧跟政治与潮流的作品都不可久。这就有了另一类,即性灵化地生存,享受人生,幽思玄想,清心寡欲,作文启人心智,后世称一声“×仙”。第三支的“分析人性”在国外很发达,国内目前还不成气候。“先锋”作家多所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