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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其中谈论酒文化的一些文字,亦无可以嘉许之处,浪费了巨大的才情。

无力的辩护背后

莫言对自己的“走极端”、“写极致”、“审丑”、“非理性”等非议是这样辩解的:

我很不愿让自己的思维纳入“理性”的轨道,但长久不“理性”又有被人猜测为“精神变态”的危险,我不得不按照批评家们的教导来“理性”、来“节制”,果然是把“狂气”和“雄风”收敛了。我多么愿意成为一个被文学权威们视为掌上明珠的、不异端的好作家……但到底不行,正所谓“乌鸦叫不出画眉声”。

当代中国,除了农民意识还有什么别的更先进的意识么?既然没有,那么,农民意识中那些正面的、比较可贵的一面,就变成了我们作家、起码是我个人赖以生存的重要的精神支柱。这种东西我在《红高粱》里得到比较充分的发挥……我痛恨天下地上的一切神灵。在我们这个很独特的社会里,我们一味地歌颂真善美,(但它们)能不能准确地表现出我们社会的面貌来?有人说我是现代派作家……我认为我是一个最现实的作家。我所有的作品都充满了非常浓郁的现实主义的气息……每个人身上都潜藏着很多兽性。

我为什么觉得应该把丑写得淋漓尽致呢?就是为了张扬个性。我们曾经有过长期的造神运动……现在,我们的思想解放运动一个最起码的低层次上的起点,就是敢亵渎所有的神灵,打破一切价值和标准。而任何道德价值都是历史的产物,有它进步的一面,也有它缺陷的一面,所以我们对所有的道德价值都要重新评价……

作家应该……从全人类的高度上来拯救人类,从文化心理上来疗救我们的民族,这是非常艰巨的任务,从鲁迅以来一直在做这个工作,不断地暴露我们民族性格中那种懦弱的、软弱的、黑暗的一面。我觉得鲁迅最缺少的是宏扬我们民族意识里面光明的一面。一味地解剖,一味地否定,社会是没有希望的……我们民族之所以还有希望,在中国发展的惟一健全的意识里恰恰是农民意识,我们不把农民意识光明的一面弘扬起来,那社会是没有发展前途的。

这里面有几层意思。

除了对人所批评的要“理性”“节制”莫言颇感无能为力,不得不耍赖皮,玩一个“我就这样了,你能怎么的”以外,其他理由都有它自身的道理。

针对其中的有些道理,我们不妨来分析分析,看看它们究竟能不能说得通,成不成立。

首先,农民意识中“光明的一面”包括哪些内容?

如果猜测不错,那还是《红高粱》里写到过的“张扬个性”或“酒神精神”。

单单发扬了它们就够吗?

它们就不是“神灵”、不是“价值”吗?

既然你要“打破一切价值和标准”以及“神灵”,那么,凭什么你不对它们“重新评价”?可能莫言会说,我已经评价过了,认为就这两个好,其它都不行。

这样肯定会不会以偏概全了呢?

二者一定又不能独立存在,总要直接附会在某个人身上,从而间接附会于环境、社会等外部系统上。

那么,这系统是什么?

系统内部有哪些组成元素?

这些元素面临着一个不仅有待“重新评价”的问题,而且面临一个“重新组合”的问题,而“重新评价”、“重新组合”后,你能保得住它们不是新的“神灵”吗?

谁能说你的评价一定正确呢?

举个例子:作为中国军队培养出来的优秀作家,莫言对战争的“评价”就有待商榷。

他再三再四地强调:“战争中的罪恶应该由发动战争的人来负责,战争引起的麻烦应该由政治家解决。至于人民,不应该负任何责任,因为大家都是受害者。”

如果因“大家都是受害者”而不必负责,那么,即使是发动战争的人,那也可能不要负责的,他们并不能完全左右得了局势,成为“受害人”,像希特勒,后来被自己挑起的侵略战消灭,在他是始料未及的,更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何况还有那些专会打着“人民”旗号,鼓吹战争、号召战争的政界痞子与流氓呢?

不单战争,“文革”或不少政治运动里的中国人,都深受“运动”之害,多数都有所参与,害过人,也为人所害,甚至不少知识精英都充当过“枪手”,整倒别人后,复被人整倒,那么谁来负责?

面对种种恶势力,有时即使你保持沉默,都意味着犯罪。

高尔基、罗素、萨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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