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想到过“居仁里”这个词,倒不是故意不认居仁里的人了。
正副局长的较量好像扳手腕一样,颤颤抖抖在中间地带持续了几年,最后倒下的是曾庆璜。曾庆璜被迫当了调研员,让他进行调查研究工作等于把他闲挂起来。
曾庆璜将失败归罪于儿子的离婚。一个人在家喝着闷酒,点火焚烧儿子存放在家中的东西。那是曾实离了婚之后仅存的几箱子书、钓鱼竿和儿时的蛐蛐罐,姑奶奶的针线箩。
如果不是楼上的邻居及时发现,可能就会酿成火灾。曾庆璜因手指烧伤住了医院。曾实从深圳赶回武汉,能做的事就是去医院骂了父亲一通。
“你疯了!官迷心窍迷疯了你!”曾实背着病房里的人对曾庆璜低声恶气地说。
过了一段时间,局里要为新来的副局长安排住房,便请曾庆璜换一个住处,说是面积一点不缩小,且环境清幽,是特意为老干部买的。今后局里老干部都要搬去享福。局里派车送曾庆璜在一个新开发的住宅小区转了一圈,曾庆璜觉得还不错,他看见了很多树木鲜花和草坪。
搬家之后,曾庆璜傻眼了。除了三室一厅没错之外,楼层变了,一楼;环境变了,没有花也没有草,到处是脚手架,小区还正在建设中;交通不便利,柴米油盐全没配套商店;电话不用说,在这房子的交换之中无声地取消了。
曾庆璜找了局长,局长说:“你这是干什么?一会儿同意搬家,转身又要搬出来。老干部哪!怎么和小孩子一样?”
曾庆璜顾不得许多了,直统统地说:“你们欺骗了我!”
局长像听天方夜谭一样。关于干部房子的分配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能够欺骗谁的,它是局党委集体讨论,形成了决议的!局长让秘书找出文件请曾庆璜过目。曾庆璜还真过了目。然后向局长道歉说:“对不起了。”他下楼抓住老干部科科长,科长说:“天啦,您别吓我,我可是让司机送您去陈家墩小区的。”
曾庆璜这才准确知道了那个荒凉小区的土里叭叽的名字。他气冲牛斗去质问司机: “你那天送我去看的是陈家墩吗?”
司机梗着脖子反问:“你这话稀奇!您说那不是陈家墩是什么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