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那朋友姓什么吗?我那朋友姓周。”计春道:“哦!倒是我同宗。他住在哪一号房间呢?”
佩珠眉毛一扬道:“你这儿房间是多少号?”计春道:“是八号。”佩珠笑道:“好!就算是八号罢。”计春笑道:“难道说袁小姐到这里来,是来会我的?”佩珠将两只脚伸着,一只脚架在另一只脚上,颠簸了几下,身子也就随了两条腿,颠簸了一阵,向计春道:“你猜呢?”
第二十二回 接木移花突来和事老(2)
这三个字说得非常之妙,她要说是的吧,嘴里不便说出来;不是的吧,说明了倒有些得罪朋友。所以倒反让问话的人去猜,看你怎样的措词。计春虽然是学得了一些交际,可是面皮还很嫩的。这话也就不大好说,只是向着佩珠微微笑了一笑。佩珠伸了半个懒腰,带着笑容,默然了一会,然后才向计春道:“你和孔小姐感情很好的,怎么会闹翻了呢?”计春摇摇头道:“她的脾气太大,遇事又不容人家解释,她一开口就要离婚,什么都不许商量。其实呢,离了婚也好,从此以后,我还是好好地去念书罢。”
佩珠将茶几上的手提皮包,取到手里,打开来取出里面的粉扑粉镜,半侧了身子,缓缓地扑着脸。她右手将粉扑子放到皮包里去,左手还拿了那杯口大的粉镜,握在手心里,远远地向脸上照着。她时而头偏左,时而头偏右,好像在那里找镜子的光,而其实她那双眼睛,却由镜子上面,向计春脸上看来。计春对于她今天这一来,本就有些可疑,加之她这一番故意撩拨的行动,便有两三分明白。可是平常也曾听到令仪说,袁小姐是交际最滥的一个人,太不顾身份,男朋友得她好处的也有,受她害的也不少。想到这里,自己立刻就警告着自己,这一回和令仪混到一处,已经逼得死去活来,刚刚解开了绳索,不要又缠绕上了,于是假装心里很焦急的样子,两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在屋里只管走来走去,头低了望着地板,躲开了佩珠的目光。
佩珠将粉镜收好了,两只手将皮包在大腿上按住着,就向计春望着微笑道:“密斯脱周!你大概心里很难过,还要找两个调人出来,和你们调和一下子吗?”计春这才站住了脚,向她摇了两摇头道:“算了,算了!我死了这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