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犯了个大错!”他脖颈青筋暴起,手中凭空捏碎了一个闪烁着星光的微缩宇宙。“难道男人就不能改过自新吗?!”他面目狰狞,声音嘶哑。
江冰鉴用眼神疯狂示意刻越羽:这疯子绝对不正常!刻越羽心中苦笑:这还用说?
“你们一定要我付出代价吗?!”金发男人嘶吼着,抓向自己那蠕虫构成的脸,猛地一撕!蠕虫连同“脸”被扯下,露出的却是一张光滑的木雕面孔,木头的双眼布满猩红的血丝,死死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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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白荣天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和金玉言一起死死抱住刻越羽的后背,把他当成唯一的盾牌,牙齿磕碰声清晰可闻。江冰鉴也几乎要瘫软下去。
“也许…我可以再增加个目标…”木雕面孔的头颅突然伸长,像橡胶一样探到刻越羽面前,下巴被一只戴着黄手套的手拉开,露出里面一张奸笑着的狐狸脸!湿漉漉的长舌头甩动着。“也许两个…或者四个?”狐狸眼珠滴溜溜地转,扫视着瑟瑟发抖的四人组。
刻越羽感觉喉咙干得像砂纸摩擦。意志可以压下恐惧,但身体的本能反应无法欺骗。他感觉自己像赤身裸体站在极地暴风雪中,冰冷刺骨。
“求您了,先生!”刻越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双手抬起示意无害,“我们真的不是推销员!对您的…私事也毫无兴趣!我们只是您朋友介绍过来,恳请您帮忙改良一些东西的!这是信函!请看!”他动作极其小心,如同捧着一枚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将陈飞洛给的信函递了过去,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别杀我!我没武器!”金发男人看到信封,突然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高举双手,尖声惊叫。
“我们只有信函!是您朋友的信函!”刻越羽连忙解释,将信封又往前递了递。
金发男人扭开头,似乎不敢看信封,但又忍不住偷瞄,反复几次后,才小心翼翼地凑近仔细看了看。“哦…还真是个信封啊…”他语气中的疯狂似乎收敛了一丝。
他伸出戴着黄胶手套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木雕额头,一本厚重的、封面铭刻着无数符号的书籍凭空出现。他快速翻动书页,停在某一页,目光在上面停留片刻。
“哈哈哈哈!”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在阴森的森林中回荡,显得格外瘆人。“哦!忘了刚才那些胡言乱语吧!”他左手叉腰,姿态随意,仿佛刚才的恐怖表演只是一场玩笑。
木雕脸和狐狸脸都消失了,变回了最初那个英俊但苍白的金发男人脸,只是眼神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混乱。
“所以…你们是来改良东西的?”他斜倚在门框上,手指摩挲着下巴,黄胶手套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朋友归朋友…交情也没那么深…不太确定要不要帮这个忙…”他似乎在权衡,但目光扫过刻越羽强作镇定的脸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不过嘛…我挺喜欢你这小子的。行吧,帮了。”话音未落,他猛地伸手探入门内的黑暗,一把抓出一个全身赤裸、布满新旧伤痕和干涸白色污迹的少年!
少年与刻越羽他们年龄相仿,眼神涣散,气若游丝:“救…救我…谁都好…”金发男人看也没看,随手像丢弃垃圾一样将少年扔回身后的无尽黑暗,只留下那绝望的眼神在刻越羽等人心中烙下冰冷的印记。
刻越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冰冷的绝望感如同实质。
“好吧,进来吧!啊,说起来,和那个朋友确实好久没见了。”金发男人随意地说着,转身踏入黑暗。
“越…越羽哥…真的要进…进去吗?我…我腿软…”江冰鉴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白荣天和金玉言也死死抓住刻越羽的衣服,眼中满是哀求。
刻越羽看着那吞噬一切的黑暗入口,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别怕,至少…他现在看起来‘沟通’状态了。”他声音低沉,自己也知道这话没什么说服力。他率先迈步,踏入了那纯粹的黑暗。
瞬间,强烈的失重感和空间扭曲感传来!仿佛穿过了一条粘稠的时空隧道。下一秒,脚踏实地,眼前豁然开朗,腐臭和阴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寂的广阔。
他们站在一颗荒芜星球的地表。天空是永恒的黄昏色调,没有太阳,没有星辰,只有一片朦胧的昏黄光晕笼罩着无边无际、寸草不生的赭红色大地。
寂静,绝对的寂静,连一丝风声都没有,仿佛声音本身也被这片空间吞噬了。
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