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了,连忙迎上来,却没上酒,而是端了一壶茶水过来。
“周捕爷,这是上好的铁观音,醇香浓郁,您先饮一杯。”
周云淡笑着坐了下来:“怎么?来到酒馆不招待酒,却要待茶。”
“先饮一杯茶水垫底,免得酒烈伤胃嘛!”
程三关也随之坐下来,问道:“周捕爷,昨晚的酒水如何?”
听程三关发问,郑七弟站在柜台前也朝着这边看了过来,竖起耳朵去听。
周云想了想,道:“那红葫芦里的,与这酒馆常用的云浮酿并无不同,甘香浓郁,回味无穷,好似经历无尽风霜,让人感知其中百转千回的诸多道理,甘醇敦厚,如智叟教导,引在路前。”
“那青葫芦里装的,甘轻凛冽,味道虽是不错,但总归是薄点,初饮新奇,再饮轻浮,三饮厌倦,便是不对了口,也不对了心。”
听此言,郑七弟的脸色沉了下来:“奇怪,同样的酒方,同样的酿具,相同的酿法,就连酿酒的时间都是一模一样,结果怎地有如此之大的出入?”
周云呷了一口茶,又道:“酿酒酿心,看来一朝的习练,还是难敌千百年的酒心打磨啊!”
程三关微微一叹:“周捕爷所言极是,让老夫佩服!”
“佩服言重了!”周云淡道,“只是希望,日后还能时常饮用原本的云浮酿啊!”
“如此,便只能随缘!”程三关摇头一笑,返回屋内忙活去,“周捕爷,您先饮两口茶润喉,原本的云浮酿,稍后便来。”
一壶醇酒,半碟花生,一坐就是一整天。
是日傍晚,黄中李终于来了,一身青袍,斜眉入眼,风神俊朗。
依旧如常,黄中李选了没有客人的桌子坐下,要了一壶酒,程三关有点激动,浑身颤抖地包好一坛,放在桌子旁边:“黄先生,还是老规矩啦!”
黄中李与程三关寒暄几句,就开始细细品酒。
一直到了入夜,酒馆内客人都走了,只剩下周云和黄中李。
周云这才敢去打扰,行礼道:“见过黄少爷了!”
黄中李抬头,打量周云一眼,压低声音轻笑道:“恭喜周应捕,不日掌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