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有了新的家,有孟子衿,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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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日,锺宁被推进了産房。
孟思年跟锺宁商量了三天三夜未果,到了今天,孟思年还是执意要跟进産房,从进医院那一刻起,他的手就没松开过锺宁的。
哪怕医生说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也不愿意松开一根手指头。
“生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锺宁,十年的时间够久了,别再落了我,我不可能松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孟思年在産房门口落泪。
连医生都禁不住红了眼眶。
他们孟家这一代,没有一个是不专情的人。
为了迎接孟家新生命的诞生,孟老爷子在最后关头也匆匆赶来,看着産房外站满的年轻小辈,明明心里很紧张,但还是故作镇定坐在了一旁安静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孟子衿被宋云深牵着的手已经渗出汗,也许同为女人,她也会幻想自己未来的某一年进入産房会是怎样的情景。
生孩子,不是一个人的紧张。
正走神,産房的门开了,医生抱着两名婴儿先出来,孟永年跟徐蔷接过之后,医生才推着锺宁出来。
孟思年始终站在床边,牵着锺宁的手一刻也没松过。
进去一个小时的时间,孟思年仿佛沧桑了许多岁。
悬着的心终於落下后,孟子衿跟上人群,却被宋云深拉了拉,他把人拉进怀里,声音沙哑,“我们今后不生。”
孟子衿微怔。
这一刻才认知到,宋云深在害怕。
害怕孟子衿抗不过来,害怕他从此失去挚爱,害怕踏入鬼门关再也出不来的那瞬间。
孟子衿用力回抱他,搭在他后背的手轻轻拍着他背脊。
生与不生,顺其自然就好。
这一天,孟家多了两个人。
大的是哥哥,孟思年取名为孟锺延,小的是妹妹,叫作孟锺意。
但宋云深却因为这件事情好多天缓不过来,孟子衿也跟着郁闷了好多天,心说当时就不应该把宋云深带到産房门口陪等。
这下好了,直接断了孟子衿的女儿梦。
今天是十五号,郑与与的第一场演奏会在法国举办,这样重要的时刻孟子衿不可能缺席,本来想单独飞过去,但宋云深非得百忙之中协调好时间陪着她一块儿过去。
“你怎么像个小奶狗似的。”孟子衿上了飞机还在调侃他。
“怕你晕机。”宋云深摁着她脑袋往自己肩膀上靠,“看你现在脸色白得多吓人。”
这几日她一直出外景,七月的烈阳怎么挡也挡不住,有好几次差点中暑,宋云深想让她休息,她又执拗地一定要在这几日去拍景。
她总说,七月是拍景的最佳时间,山川湖海,朝阳落日,是这个夏日最温柔和最热烈的景色。
“可能有点累。”孟子衿也察觉到,说不上来是哪里不舒服,但就是没力气得很。
宋云深让她闭上眼睛,“所以得陪着你。”
孟子衿笑笑,贴着他睡着了。
时间比较赶,下了飞机之后就得直接往演奏会现场赶,所幸时间还来得及,孟子衿落座后微微喘着气,与台上的郑与与无声对视了一眼。
十几岁时的她们幻想过未来,而未来这一幕在此刻得到应验,她们庆幸的是这一路走来,当年那个一起吃着冰淇淋说着未来的好夥伴还在身边。
台下有最好的朋友,有最爱的爱人,一生足矣。
这场演奏会时长只有一个多小时一点,结束时,掌声落幕,台上却另外多了一束追光灯。
有一个男人,捧着一束花缓缓朝今晚的主角走近。
孟子衿在台下看着,控制不住眼泪直流。
“当时我求婚,你可没哭得这样厉害。”宋云深心疼,搂着人一直帮她擦眼泪。
“我也……不知道。”孟子衿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情绪特别敏感,碰到什么感动的事儿都容易哭。
“他们很幸福,我们也很幸福。”他声音温润,将所有温柔都在她面前展现。
看演奏会的人都认识郭嘉木,昔日着名钢琴师与今日新星是一对儿的喜讯对於这些音乐爱好者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喜。
郑与与在台下观众的热烈捧场下,接受了单膝而跪的郭嘉木递来的戒指。
“哥,我等这一天很久了。”郑与与哭着笑,又笑着哭,。
这一天,台下的所有观众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