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云龙心中满腔怒火,施展盖世轻功,一路向前疾奔,幸好荒山野岭,罕有人迹,不会惊世骇俗,如果有人发现,真以为是大白天撞见鬼了。
此时正是春寒料峭,身边零落听到几声雄鸡鸣叫之声,眼里闪过几处零星的村落,在晨雾中沉睡。
经过一路的狂奔,他身上的湿衣服水气蒸腾,等他停下来的时候,身上的湿衣服已干了,就象经过一阵大太阳烤干的一般。
游云龙停下脚步,发现自己已站在河滩边,河道弯弯,河水哗哗而流,游云龙坐在河边的大石上眼望着河水发呆。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嗡声嗡气的声音,说道:“哈,这位小兄弟大清早的,一个人坐在河边愁眉苦脸的,家里可死了什么人?”
游云龙大惊,一转头,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拿着一个鸡腿,斜靠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嘿嘿而笑。
那老者红光满面,看不出有多大年纪,身上穿着一件戏袍,破旧不堪,灰呛呛的,也看不出什么底色,足上蹬着一双方头木底官靴,颈上却围着一块脏兮兮的小儿用的围巾,叫谁看,却以为是一个神经失常的老疯子。
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游云龙,嘴里喀喀有声的嚼着鸡骨头。
游云龙向四周望了望,不见有其它的人,奇道:“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老人放下鸡骨头,口中含含糊糊道:“嘿嘿,不是我说话,是鬼啊!”
游云龙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干嘛骂我?!”
老人胡子一翘,不解道:“我骂了你吗?我是见你愁眉苦脸,象死了爹娘样,好心问你,怎么是骂你?”
游云龙心里有气,说道:“你才死了爹娘。”
老人不怒,反而雀跃而起,拍手道:“嘿,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爹娘已死了四五十年。”
游云龙一怔,摇
了摇头,心想:怪事,我怎么碰上了这么多老疯子,昨天遇上了蓝姬,疯疯癫癫,把我当作他儿子,几个数字都分不清楚,居然说十八和三十八一样,今天又碰到一个老疯子,真是撞鬼了。于是掉过头,再也不理老疯子。
疯老头又道:“小子,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不说话,哦,对了,我能看相,你这小子面相可大大的不善,是个无情无义,恩将仇报的薄情冷心,自私自利,好坏不分,不辨是非……的人!”
游云龙一怔,忖道:这疯老头看似疯疯癫癫,可说的话似是有针对而言。忍不住说道:我是这样的人又怎么样?
老者脸上青气一闪道:“我要代人教训教训你——”
话声刚落,也没见他作势挥手,游云龙的两边脸上竟中了两掌,虽打得不重,但有些炎辣辣的吃痛。
游云龙大怒,一声大喝,一爪向疯老头抓出,疯老头身子一弯一扭,不知怎地,竟成他手爪中溜了出来,就象全身抹了油一般。
一爪抓空,游云龙一怔,这老头身法的确怪异至极。
疯老头双手箕张,竟从圈外反攻回来,迅如电闪雷鸣,游云龙只觉得眼前一花,忙用琴囊一格,“当”的一声,疯老儿的手掌击在琴身,这九龙琴的琴身是用精钢打造,竟发出铿锵之声,这老头的身子浑不似血肉之躯,游云龙只觉得一股大力从琴囊上传来,琴囊几乎拿捏不稳,一连退了好几步。
但游云龙生性倔犟,打死也不认输,明知这疯老头的武功已超出他多多,一点也不气馁,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一声长啸,拔出长剑,纵身而起,长剑如流星赶月,刺向那老儿的前胸。
疯老头斜身相避,左掌已出,击向游云龙的右肋。
游云龙剑已撇向右边,只得用左拳相迎,“砰”的一声大响,
双掌相撞,力道所在,地下纱尘飞扬,游云龙又退了几步,胸口真气一浊,回想起来那老头拳上力道若有若无,若实若虚,竟似随时可以收发变换,不由暗暗心惊。
疯老儿借双拳相撞之力向后凌空倒翻,落地时稳稳站住,轻似鸿毛,站在那里眉开眼笑,说道:“嗯,还不错,还算上斤上两,来,再接我两招。”说完,猱身直上,左拳右掌,直攻上面。
游云龙牙关一咬,腾身而起,手中长剑左右分刺。
疯老头一声冷哼,不闪不避,中路直进,左手由掌变爪,一下子抓住游云龙手腕,一翻一扭,竟将长剑夺了下来,左手一拳击出,“咚”的一声,游云龙身子横飞出去,重重的掼出去五丈。
可奇怪的是,却是轻轻的落在沙地上,就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