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都心向拉萨
在清朝已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时,贡布郎加对“清大人”的蔑视似是题中应有之义。但与其他敢于对抗朝命作乱的地方豪酋大异其趣的是,他也不把以**喇嘛为首的西藏地**府放在眼里。
所以这么说,直到今天,在习惯性的非此即彼的政治思维中,藏区地面一旦有事,就必是离弃中央而心向拉萨,这也是今天所谓***说法的一个心理根源。部分**内部自然有这样的狂想,外界也将此视为所有**必然的选择。但我们假想中的必然,未必就是真正的现实。贡布郎加这个例子,或许能将这种迷思来一次小小的破除。
至今,新龙县地面上还有很多贡布郎加有趣的言论在流传。
他讥讽西藏地**府军队穿着黄军服的带兵官是“布色则吉马”——“牛粪上的黄包虫”。他说,用根草棍轻捅一下,这种虫就会把脚飞快地缩回去,喻指藏军贪生怕死,没有战斗力。
他说:“印度王子是人,清朝皇帝也是人,瞻对的我也是人!”此话已经流露出他更大的野心。
他更著名的话是:“我们瞻对很多人跑到西藏去朝佛,山高路远,千辛万苦,我们为什么不把拉萨大昭寺中的****佛搬到我们的地方来,使瞻对人在当地就可以修成佛?”
藏文史料中明确记载:贡布郎加授意属下德格头人勒乌玛致信拉萨的**喇嘛和摄政王:“拉萨的****佛是我们共有的菩萨,不应当仅让你们供在拉萨,我们要迎请到瞻对来。如若不然,我瞻对的兵马如菜籽一样多,武器如针一样锋利。”
并且随信还寄了菜籽、针和狗屎三样实物。瞻对人都懂得这三样东西的寓意,菜籽表示兵多,针表示武器锐利,狗屎则表示如果说话不算数,贡布郎加和我勒乌玛就如同狗屎。
当然,也有另外的说法,说贡布郎加对于**佛爷怎会如此不敬,那封信是被人使了奸计,冒用他
的名义发往西藏的。使此奸计的正是原德格土司手下的玉隆头人。贡布郎加刚刚发兵征讨时,镇守德格东大门的他便投顺了贡布郎加。此后,他一直趋奉在德格的新头人勒乌玛左右言听计从,心里却无时不在意图恢复德格土司的霸业。当他看到贡布郎加志得意满,勒乌玛等一干部众都渐渐萌生攻打西藏之地的想法时,认为这正是促使其走向败亡的大好机会,便赶紧用计添油加火。
传说此人先假冒噶厦政府的名义给贡布郎加写信。
信中说,德格土司、霍尔五土司、里塘土司都是西藏各大寺庙的施主,其所属地区是西藏三大寺喇嘛的主要来源地之一,绝不容许你贡布郎加任意征服。现在勒令你立即撤兵,恢复各土司的统治。
这封假信到了勒乌玛手中,他拆看后,大骂噶厦政府无视贡布郎加的实力与威严,并即刻让这位昔日的玉隆头人代为复信。这正中玉隆头人下怀,便提笔写下前面已经提到的那封信。信中还声称,“噶厦政府及其所属百姓,只有向我们投降,才是唯一的出路,否则我就要出动大军开赴西藏。那时候我们会强行迎走****佛像,将三大寺的大殿作为马厩,大昭寺前的石碑作为拴马桩。我还要使印度的王子害怕,清朝的皇帝发抖,你们那些‘金包虫’更要丧魂落魄。这绝不是一句空话。如果我做不到,我勒乌玛可以充当你们的家狗。”
大昭寺前的石碑就是至今犹存的唐朝与吐蕃的会盟碑。
有僧人留下的藏文文书说,其实,那时早就有僧人对此不详之事做了预言。这个预言说,“坏人勒乌玛当官,会将狗头放在盘中。”
西藏方面当时如何反应,我不掌握相关资料。
但查清代史料,却有新任驻藏大臣景纹行进到打箭炉,便因进藏大道被瞻对兵马阻断,不得前行的记载。这时,天下又换了皇帝和年号,时在同治二年,即公元1**3年。
“景纹行抵炉城,
土目构衅撤站,阻滞不能前进。”
清廷所以要换景纹新任驻藏大臣,是因为西藏地面也并不安定。“西藏喇嘛启衅”,驻藏大臣满庆处置失当,同治皇帝才派出新的驻藏大臣接替满庆,“于抵西藏后,将喇嘛启衅情由切实查明,秉公办理。倘满庆有办理偏私受贿情事,即行据实参奏,候旨惩办,以服众心”。
但景纹在路上去不了啊。
此时,贡布郎加得了里塘后,又向东面的明正土司境内发起了进攻。这一来,不但里塘一带驿道上的台站,连各土司中一向倾心内附的明正土司也穷于应付贡布郎加的进攻,无心